这里一依请多指教。
我记着上次评论区里@异百 有说过安金(就是那一个比心的动态里如果你想不起来了可以翻一下【捂脸】),是我太慢了抱歉……
……我我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写,胡乱写了个那就希望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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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行渐深了。
等到一切都沉淀在影子里时才只是酉时。腊月的太阳总是过于吝啬,大约傍晚八九点的样子就把一切交予黑暗与微不可见的星光。
今夜无月。
安迷修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和围巾,但还是有风以一种刁钻的角度钻入大衣线条围成的的空隙与织线围巾的漏洞中去。
街上行人已经寥寥无几,或许除了他没有多少人会打工到这个点。灯下只有未化开的雪堆和上面不知沾染了什么的脏兮兮的脚印,伴着长年未修的路灯发出嘶嘶的声响,灯泡晕开的白色光圈时隐时现。
……确实是有种恐怖电影的感觉。
告诫自己不要想太多,安迷修遏制住他过于发散的想象力,试图想一些开心的事来冲淡这种暗环境带来的毛骨悚然的感觉。
开心的事……
彩虹小马……中午吃剩的曲奇饼干……骑士道……他家小男友金……金……
就这个了。
安迷修一直觉得金本身就是个奇迹,不然为什么就连他的名字念起来也有种暖到心扉的感觉。
有时候就是如此神奇的魔力,一个名字就能驱散所有恐惧,拨开人性中固有的对于未知的惧怕与揣测,让缕缕阳光从彼方撒下,悄悄的安抚着惴惴不安的血脉。
真好啊,这些奇迹就发生在自己身边。
他觉得自己前半辈子坚持的所有在那天下午他在高中门口撞到那个男孩的那一刻全部付诸实现。他所坚信的缘分、坚信的人世间必有正义与美好、坚信努力终得回报,在那一刻这一切所绽放出的美好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告诉他他相信的一切都是正确的,是无可辩驳的。
想及此他又觉得就算身处这种黑暗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童话里的骑士可没有一个怕黑。
其实这条路上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安迷修回头,后面还有一个用帽子口罩和大衣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以至于都分辨不出男性女性的人。
这得有多冷啊。
在心里默默可怜了一下那个过路人,他继续在一片寂静中继续前进。
大约两分钟吧,正在胡乱地回忆着的安迷修突然感到插在口袋里的手指尖触到一阵震动,赶在钢琴曲响起前他拿出手机按下通话键。
可以说是心有灵犀了,那个刚刚他渴尘万斛的人正在手机通话界面上对他笑得开心。
明明知道那就是个通话页面图片,安迷修还是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他的男孩仿佛就在身边,和无数次他们一起逛街一样在他左右叽叽喳喳地说着他一天的见闻和感觉。
他开口却立刻被抢了白。
“喂喂——安迷修吗?”
“是我。”不自觉地勾起嘴角,他应道。
“我以为你在家看书?”他清楚地记得上午时金还在电话里发誓要在下班学期开始前搞好他向来不好的数学,并立下“我一定能考上你的大学”的鸿鹄之志后和安迷修联合作了一张学习计划,这个点大概是到了写题的环节。
“……我、我这不是看好书了嘛——”
……可是电话那头明显有广告的声音。
安迷修在心里叹了口气,经历过那段魔鬼时光的准大一新生知道高三学生的浮躁,更何况是金,本来就喜闹不喜静就别提让他一个人乖乖待在家里复习了。想必时实在无聊了才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打了他的电话。
“看完了啊——”故意拖长嗓音,意料之中地听到对面突然顿了一下的呼吸声变得更加轻微,他轻笑了一声,哈出的热气化成一团白雾最终消失,最终还是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想要什么奖励?喝奶茶吗?我在外面。”
“喝!”呼吸声再次恢复原有的平稳——在舒了一口气后——元气满满的声音传来,带着金独特的开心时的不觉提高的音调,或许还有点觉着自己把关于“复习”的话题搪塞过去的庆幸和狡黠。
可爱。安迷修想着,低头把脸向围巾里塞了塞:“我去你家找你?”
“好嘞!”
“……希望我到的时候你的练习册已经不是空着的了。”
“……”能不查吗……
不由地笑了笑,瞬间猜到对方想说什么,安迷修把脸又从围巾中拔了出来:“不行哦。”
“金你不能——”
一瞬间一种不属于自然环境的冰冷袭来,无风但安迷修打了个哆嗦,身上有寒毛竖了起来。
……?
还是那一闪一闪的路灯——好像一明一暗频率变快了,积雪在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在吸热消融。那种冰冷的气压是什么?
……有谁在背后吗?
安迷修猛地回头,仍是那个冷得过分的人在不紧不慢地走在身后,安迷修这才恍然意识到对方根本就是低着头以至于他根本看不到对方的脸。
为什么?发生了什么吗?
路旁的已关门的店铺上方是住户楼,破烂的棚子和窗户里熄灭了的灯无不昭示着这里根本就没有第三个人。
安迷修试图忽略这种强烈的不安——再怎么样也不会遇到鬼——在金开口询问怎么了之前立马接上自己的话。
“——你不能每次去图书馆就只看漫画。嗯?99分?”
瞬间电话那头的声音就降了八度,男孩哀嚎着:“我没有我写了两面作业……我保证会上一百!”
“……”
“安—迷—修——————”
“最后一次,我马上去看着你写。”叹了口气,安迷修对对方拖长嗓音喊他的名字可以说是没有任何抵抗力。
“好耶!”
“对了……差点忘记问了,安哥你见到我的试卷没有?”
“什么试卷?”
“就是单元测试的卷子啊……我是不是忘在你家来着?”
“要不我马上去家里看看?”
“还有我的签字笔……”
“……以及橡皮……”
“对了!安哥你见过我的帽子吗?”
“……”安迷修现在觉得他不是交了个男朋友而是带了个小孩。他估计他家里随便哪个角落扒拉扒拉都能翻出金的东西。
……突然觉得这想说有点怪怪的……这种同居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被自己的脑补吓到了的安迷修默默平复了一下刚刚有些激动的心情,咽下去差点脱口而出的“要不你把你东西都放过来吧”。
当然他还没蠢到忘记他和他的高中生小男友还处于地下恋情中。
他还记得每次约会都是趁着秋不在家时,只要秋一个“金看书看累了吧姐姐给你带了奶茶马上就到家了哦”的电话,他俩不管是正在轧马路还是看电影立马就得一个跑一个藏,硬生生把美好甜蜜的玛丽苏式爱情演成游击战的感觉。
明明有着童话般的开头,却过着跟早恋儿童怕被父母发现不得不用暗号交流见个面都要编一个完美的理由的生活。
好吧,谁让他对象的姐是个弟控呢。
……一不小心又想远了,安迷修反应过来的时候电话那头的金又开始翻书包找他的草稿本了。
叹了口气,安迷修觉得该训的话还是要训:“下次要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不要什么都乱放。在我那还好,要是落在别的地方你就只能和你的帽子说拜拜了。”
“知道啦……平时东西都是姐姐帮忙收拾的一不小心就会忘……”
“但是秋姐不能总照顾你——”
又是那种感觉。
那种寒毛竖起来的感觉。一瞬间安迷修感觉有双眼睛在看着他,投射出一种意味不明的光,背后——
什么都没有。
只有那个闷头前进的路人。
安迷修脑海中瞬间闪过新闻报道的某某大学生失踪的报道,咽了口唾沫。
可是为什么?明明只是个陌生人……
他感到气氛开始诡异起来,心底里腾升出那种恐惧。他可不想做下个失踪的某某。
他不由得默默大量了一下那个“嫌疑人”。他现在开始怀疑对方是个男性,因为那个大衣的款式分明就是男款。从鞋子上看不出什么,就是运动鞋,不分男女款的那种,从体格来看,个子不高,但比金高比他矮。如果真要打起来安迷修不一定会输。
除非……对方有刀。
——他想做什么?他更希望对方只是谋财不想害命。不然他根本想象不出金难过的样子。
他转弯,拐到另一条街。没有声音,他稍稍安心了一些,然后慢慢转头——
刚好看到对方也转到这条街。
该死,他走路怎么没有声音?
……怎么办……
“?安迷修?”金的声音传来,对于自己男友日常训话突然断带也开始疑惑起来。
但男孩的声音成功安抚了安迷修慌乱的心,他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没关系一定有办法:“没什么。”
“……可是你听上去好像有些不对劲。”
“没事,刚刚崴到脚了。”
“那要小心点啊你!”金稍带不满的声音传来,安迷修只在电话这头笑了笑不回话,他决定就这样和金一直说话,他觉得对方也不敢在他给另一个人打电话时动手。
“那没什么。对了,金啊,”他试着侧头去观察那个人,但对方始终低着头,“明天有空吗?”
“诶?”显然金并不知道安迷修在试探什么,只是对对方突然转变话题的行为有些诧异,但很快接了上去,“明天姐姐好像在家……嗯大概可以吧!我去和她说就行了。”
“理由?”
“图书馆?”
“可是还记得上次看电影吗?秋姐还问你为什么图书馆里会有那么大的音乐声——”
又来了。他挺直腰板,确定了那股气压的方向。
他放在口袋里的那只手开始冒汗,握着电话的另一只手却冰凉得似乎是从冰河中刚刚捞出来一般。
“啪嗒”一声,是从背后传来的踩水洼的声音,听上去
力度不小。
他要动手了吗?
在这个时候?
他回头,突然发现无论他加快脚步还是放慢脚步对方都与他保持着这个距离。果然,对方有了动作,放在口袋里的手开始向外伸——
是要拿刀吗?!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切都慢了起了起来。对方的动作、电话里男孩焦急地呼声、他自己加深的呼吸声,一切成了慢动作。在那一刻,他只来得及捕捉到一闪而过的金色的光。
安迷修感到手上一阵震痛,手里的手机被强硬地夺了过去,但他已经愣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对方扭曲的表情以及散乱的头发。
“喂。”是那个人的声音。
然后安迷修听到了他这辈子都忘不掉的金的高分贝破了音的大喊。
“姐?!?!”
彩蛋:
金和安迷修乖乖坐在沙发上,对面是一脸迷之微笑秋姐。
“安——”
安迷修心里咯噔了一下,还是乖乖报上自己的名字:“安迷修。”
“很好。”
“金。”
“到。”金也乖乖地回答。
“金,你来告诉我你多大了。”
“……十七。”
“那安迷修呢?”秋地眼光扫射到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粽发青年身上。
“……十、十八。”
“很好。”又是迷之评价。
“那就没有未成年人保护法了。”秋甜甜地笑了一下,在安迷修和金一起惊恐的表情下慢慢开口,“顺带一提,我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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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鸭!!